时间是黄昏时分的六点半。地点在市区内恭锡街的一家西餐厅。人潮稀少的西餐厅的橱柜上,摆满了葡萄酒瓶。昏暗寂静的餐厅里,我们四个女人痛饮数瓶葡萄酒。在酒精的作用下,我们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了。所以,我们呆得特别晚,笑得特别多而被我们痛骂得最多的,就是男人!
餐厅老板是欧亚混血儿。他边为我们倒酒边幽默道:“来到我这里喝酒的女人总有满腹的委屈。她们诅咒男人,埋怨男人。她们将男人骂得一无是处,骂得异常痛快。我告诉她们,既然觉得苦闷,没关系,要骂就骂个彻底吧。哈哈哈!”
老板也透露,他曾经在南美洲的阿根廷呆过。就这样,我与他聊起了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、第一夫人伊娃·贝隆以及英属福克兰群岛……“啊!你似乎对南美洲很感兴趣。我这里常有不少西班牙人来喝酒,需要我介绍给你认识吗?我想你们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。”他这么打趣。说着说着,他突然提议:“既然聊到南美洲,你们要不要开一瓶阿根廷出产的葡萄酒?”
微醺的我们不问价格又开了一瓶!今朝有酒,今朝醉。
四小时,四个女人,四种不同的故事。男人、女人、事业、学业……现代人烦恼还真是多。难怪酒鬼或是烟鬼可谓越来越多了。
结账之际,乍看单子,原本高亢的心情突然犹如砖块往下堕。此时,终于明白,原来饮酒玩乐的代价并不小啊!略带蹒跚的步伐,我们准备离开餐厅。“要走啦?欢迎下次再来!”
“好。那么下次再来。”我们异口同声地。
“再继续诅咒臭男人,我还是会绝对欢迎。但是,可以的话,还是希望听到你们欢愉的笑声!”老板朝我们眨眨眼。
恭锡街曾经是新加坡本地著名的红灯区。仰头望着高挂的明月,我在想半个多世纪之前,就在这条街上,或许也充斥着痛苦怒骂所有假情假意男人的女人吧。当然,其他三个女人并不晓得这条街的历史由来。对她们来说,历史并不重要。重要的是,我们可以骂得痛快又愉快!